【紙秋】《聖誕禮物》

*微腐注意
*百字極短

 

  「去年聖誕,我將心予你。但在下年,你將其丟棄。今年我離開淚水,將其贈一特別之人。」

  秋風一面唱著經典聖誕歌《去年聖誕》,一面將今年的聖誕禮物擺到聖誕樹下。
  「秋風!聖誕禮物想給誰啊?」社區中,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年拿著自己的禮物走到聖誕樹下,問著秋風。
  「秘--密--!」秋風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  社區聖誕樹是嗚帕社區中,一棵每年都矗立於社區廣場的聖誕樹。每年聖誕節,大家就會把禮物標上想送的人的名字,然後放在聖誕樹下等著對方收取。也有人會不時地到聖誕樹下,看看有沒有人送自己禮物。
  今年的社區聖誕樹一樣堆滿禮物,等著它們的新主人走到樹下,發現自己的名字。
  秋風每當聖誕節時,都會到聖誕樹下放下一個禮物。
  每個禮物都標著同一個名字--「紙片模型」。
  今年聖誕節沒有什麼新的社區成員加入。
  聖誕樹下的禮物,一年比一年多。但社區裡的人數其實是越來越少的。
  去年沒有被領走的禮物會一直擺到隔年,甚至再下一年。一直到有人領走為止。
  有些人遲遲不領禮物,禮物就一直累積到現在。
  紙片就是那個不領禮物的傢伙。
  樹下擺滿的,大概有一半都是秋風歷年來送的聖誕禮物吧。

  說起紙片跟秋風,兩人打自識字前就在這個社區一起長大。秋風還不會寫「舞」的時候,「紙片」兩個字早就寫的熟悉了。

  今年的秋風依舊邊吃著烤布丁,一邊看著窗外的聖誕樹。
  幾片白雪飄了下來,讓玻璃窗蒙上一層水氣。秋風伸手擦去窗上的白霧,繼續看著窗外。

  當秋風意識回來時,自己已經不知道睡了多久。一回頭,壁面上的布穀鐘唱起了下午五點的歌謠。
  七點是社區的聖誕餐會。
  今年紙片估計也不會參加了。

  看著聖誕樹下聞風不動的禮物,秋風嘆了口氣。
  夕陽斜下,雪也越下越大。
  今年夢中,賣火柴的小女孩依舊一根火柴也沒賣出去。
  今年夢中,三隻小熊沒有收到蜂蜜。
  今年夢中,小公主還是和壞兔子比賽誰收到最多禮物。
  今年夢中,仍然沒有一個完美的故事。

  為什麼紙片不收自己的禮物呢?
  秋風今年沒有參加聖誕餐會,左鄰右舍卻沒有驚訝的樣子。
  每年都會有些人漸漸冷漠這個社區,最後離開。

  秋風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,在半夜十一點跑到聖誕樹下,等待看到奇蹟的身影。
  沒有。連路人都沒有。
  難道自己曾經做錯過什麼,所以被紙片討厭了嗎?

  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、卻什麼都記不起來。

  數了數樹下的禮物,紙片從十年前就不收禮物了。
  十年前,十年前自己送了什麼?
  想不起來。

  十年了。
  大雪中,秋風闔上眼睛。

  午夜十二點。

  終於,紙片來到聖誕樹下,牽起了秋風冰冷的手心。

  秋風在那瞬間想起了一切。
  聖誕的鈴聲奏響,激烈而震盪。
  聖誕樹被連根拔起,居民們悲傷的哭泣著。

  十年前,紙片和那棵聖誕樹葬身在暴政的挖土機下。

  雖然十年後的社區已經重建,但已經不一樣了。

  少許的居民努力地留在這裡,但絕大多數已經搬離這傷心地。
  只有秋風忘記一切般,一直單純的留在這。

  今後、也會一直留著。

  即使是死了,魂魄也一直守在這棵新的聖誕樹下。

  隔日,居民在聖誕樹下發現了一具凍死的屍體。

  卻沒有發現,牽起手的兩個靈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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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聖誕節是個虐人帶甜的好題材(茶)
  自己以前都沒發覺,其實聽了很多聖誕節的故事都是超級大悲劇
  畢竟我還是便當店老闆,總得賣你們幾個便當才能附贈糖果嘛~(黑店#
  希望這篇文能帶給大家黑糖薑茶般辛辣又甜蜜的溫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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